兒子生前的最后一句話 爸爸，饒了我

天馬凌風

兒子生前的最后一句話 爸爸，饒了我
( t, ]1 C1 u4 q8 [& \" q3 }* Z3 e  M$ r
8 [6 g5 @7 E3 y# F: J' r
# @' E( _: F/ X8 O$ m. b' |+ n
http://hsb.hsw.cn   2011年09月06日 03:39:38　     進入論壇


華商彩信手機報，精彩資訊早知道！移動用戶發(fā)‘HSB’到 7000 定制，3元/月!
  
' l  H$ j# `' V核心提示　　
) R8 q5 |( x# ]. _: [: U    一個父親親手打死了自己唯一的兒子！在這起人間慘劇背后，卻是一個迭遭挫折、生活困頓，把未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兒子身上的男人改變命運的失敗努力。“只要學習好，啥苦我都能吃”，在愛的名義下，這個失敗的父親卻毀掉了自己最愛的東西。
# T, p* b* ~3 R% n
. d- Z: j6 y  p; p7 U, Q, z　　路文讓最后一次聽見13歲的兒子叫爸爸
. B4 F% s/ `8 Z$ P是8月31日的早上。
; B3 ^( [) |3 q
+ T$ s. J3 ~8 I, Q! y: b5 U/ W    這一天，中小學生都結(jié)束暑假返校了。

" n9 \% w* c9 m4 Q    路文讓是西安灞橋區(qū)洪慶街道辦路家灣村人。今年夏天，水果普遍漲價，他和妻子周春玲搞點水果零售，生意比往年明顯好些，這個43歲的男人甚至在心里盤算，等兒子小華（化名）報完名回家，他要心平氣和地和開學上初二的兒子說說這學期的要求。

    而路文讓沒想到，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早上，他卻注定要在自己43年的人生中，最后一次聽兒子叫他爸爸。

    兒子最后的聲音很凄慘、悲涼，被捆綁的雙手再無力與父親抗衡，新洗的校服搭在床頭的椅背上，路文讓聽到兒子對自己說的最后一句話是：爸爸，饒了我！

“打死我也不會寫保證書”

    早上七點剛過，路文讓就催促妻子周春玲跟著自己去給上初二的兒子小華報名。

5 b1 p  X- W) M1 F9 e    兒子就讀的西安市慶華中學就在路文讓家的隔壁，只有一墻之隔，走路只需六七分鐘。
3 @/ k/ {5 L5 E/ T+ s# T* S
5 N8 q, u: l* A  E' H    整整一個暑假，路文讓和妻子周春玲除了早出晚歸賣水果，最操心的就是兒子小華的暑假作業(yè)，每天進門，如果能看見兒子坐在書桌前寫字，路文讓第二天一整天就會臉上掛著笑。但這樣的情形在路文讓的記憶里卻寥寥無幾——沒有父母在家，小華大多數(shù)的時間會在網(wǎng)吧。

2 s( X( y! [' {+ D2 V    作業(yè)是路文讓和妻子最擔心的，如果暑假作業(yè)完成得不好，他們又會面臨被班主任叫去“談話”。

4 N5 N5 o" ?/ R0 {: b4 P. H, `    報名時，路文讓最擔心的一幕還是發(fā)生了。
9 }" W7 x8 W8 {0 A1 @- ~
    放暑假前，兒子因為成績差被班主任通知開家長會，害怕被父親責罵，小華一直沒有告訴路文讓。開學報到時，這件事成了班主任黨獻麗找路文讓夫婦“談話”的導火索。

9 L6 A5 J0 x6 G    報名顯然很不愉快，路文讓和妻子“被教育”，小華被拒絕報名——除非他能向全班寫一份下學期不再調(diào)皮、好好學習的保證書。
6 y$ }) e3 O) e4 ?
    倔強的小華當場就表示“不寫”，路文讓當著老師的面抽了兒子一巴掌。
' D  p: m0 [( E. z% v' n
    一家人離開學校，一路爭吵著回到家，路文讓進門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自家的鐵大門關(guān)上。
9 {  G" W# T* E& I) f/ }* B) b! x
    路文讓家的后院還有三四個租住戶，他們已習慣路文讓經(jīng)常管教孩子，關(guān)門的動作預示著路文讓又要動手打孩子了，之前，他們經(jīng)歷過多次這樣的情形。
- X$ N0 a3 E: i, c
    一開始還只聽到路文讓命令兒子寫保證書的聲音，緊接著就是廝打的聲音，那是在小華說完“打死我也不會寫保證書”開始的。

兒子的第一次暴力反抗

$ D' R, g3 {+ P起先是路文讓先動手，周春玲撲到丈夫和兒子之間拉架。
2 F0 }( O; r, A
    以往也會有這樣的扭打，但兒子不是趁機跑出去，就是鉆進爺爺奶奶的房間，但今天卻很特別，已經(jīng)80多歲的爺爺和奶奶下地除草，大門被路文讓插上了門閂。

    或許是被打急了，地上的一塊磚成了兒子反擊父親的工具，路文讓的頭被兒子撿起的磚狠狠拍了幾下。

4 i5 p# |- M7 v7 B7 a# f# o    兒子的第一次暴力反擊讓周春玲也很惱火，她沒想到兒子居然敢反抗了。雖然只有13歲，但小華的身體發(fā)育極好，150多斤的體重和1.75米的身高。路文讓想制服兒子并不容易。
3 n: ^' L) w  l' B' t
    兩口子好不容易才把小華制住，路文讓旋即命令妻子去拿繩子。
: a/ r6 R# e8 d: v9 ]9 L; G$ P2 H
: I# U' W  `8 ?+ e& y% a    這曾經(jīng)是一個“好辦法”。

    小華上初一，第一次在網(wǎng)吧徹夜未歸時，路文讓就是和妻子找來繩子將兒子捆在窗戶下，直到打得兒子告饒才罷休，那一次教訓，兒子有了一些起色，有一個月不再去網(wǎng)吧玩游戲。
. H& h6 k2 z# `6 g$ ^
9 x$ T9 j4 O  T" e; s5 A7 D' u    小華最終被捆住了雙手，至于在捆綁中兒子奮力反抗的細節(jié)，路文讓在警方的審訊中一次次哽咽著說不下去。

    晌午的陽光那么刺眼，路文讓抬眼看兒子時，兒子的倔強讓他的憤怒再次升溫?？杀M管如此，他仍然希望兒子此時能告饒并答應寫保證書。兒子顯然沒有這個意思，雖然雙手被捆，但他還是一次次撲向父親。

6 l3 E( i, Y. p' o& B6 u$ ?1 L5 Q! x躺在地上的兒子顯得很安靜
: ~) Q% ~; f3 x  Y. n, L
% i! I7 o) p1 n    路文讓被徹底激怒了，剛剛被兒子用磚拍過的頭還在痛，促動著他抄起搟面杖在兒子屁股和大腿上猛抽。
0 x, w+ O" E# K+ f2 _+ }# B
5 h  J2 C3 d: n. U; `. s    “寫不寫保證書？”路文讓大聲問。

    “不寫。”小華大喊。
9 X* X( n/ {3 z& J$ u. V6 F3 j
    周春玲也奪過搟面杖抽了兒子幾下。

- R8 V7 s& s& }    路文讓隨手撿起了院子水池邊的一截塑料軟管，這次的抽打幾乎沒有固定地方，伴隨著路文讓“為什么你讓老師也瞧不起我”的質(zhì)問，疼痛讓小華躺在地上打起了滾。
, _8 }8 d* \% A% {; V( y
' t1 G* w4 p: a* T0 b8 o    稍稍休息后，路文讓又隨手抄起了一根三角皮帶，幾次抽打之后，周春玲出面攔擋。

/ s% x6 X; Y, S# ^% u    躺在地上的兒子此刻顯得很安靜，只有抽動沒有喊叫，時間已經(jīng)過去了近兩個小時，路文讓囑咐周春玲：“你再去給娃報名！”
. l* d: Q+ R' j6 T1 r+ N
* G; q# [5 f% s) @8 T! F    “娃，給你爸認個錯，媽這就幫你報名去?！迸R出門，周春玲對躺在地上的兒子說。
  `0 g% z6 U% }8 D& H- y) L0 U0 h9 P
- c( M" u' @  ], M    妻子離開時，路文讓也覺得這次暴打兒子有些過了，按照以往的慣例，暴打過后，兒子一般會趁機跑出門外，可這次，兒子安靜地躺在地上只有粗重的出氣聲。

7 l8 J3 t% L% N# Y: i  d3 K' g$ H0 ~    路文讓走過去看兒子時，兒子臉色蠟黃，路文讓也感覺很不妙。他推了推兒子，兒子竟沒有多少反應。路文讓有些驚慌，他先想到的就是村東頭小門診的那個退休醫(yī)生。一路小跑，路文讓到診所時，很不湊巧，村里的門診沒有人上班。

    再次返回的路文讓碰見了對面的鄰居殷紅（音），他倆進門時，兒子已被松綁，周春玲正流著眼淚給地上的兒子用冷水擦臉，在給老師“匯報完”孩子已被教訓的經(jīng)過后，班主任黨獻麗說：“打娃干啥，下午四點來報名吧?！?br /> % ?; {3 J- C; Q7 Z
, H- p/ ~. g/ r1 f4 D, J+ r+ b3 V9 y9 F    等看清小華的臉后，殷紅大喊：快打“120”！

  \7 `. f- {/ v2 g    下地回家的奶奶看見了躺在地上的孫子，幾乎就要跌倒。小華看見奶奶說：“奶奶，我渴。”喂著喝了口水，大家都覺得孩子問題不大。

最后一個知道兒子沒被搶救過來

    路文讓一直躲在人群后，看著兒子被救護車拉走，他心里有些驚慌。他希望，這只是意外，情形還會像前幾次一樣，過不了多久，兒子仍然會活蹦亂跳地偷偷鉆回家。

    路文讓是最后一個知道兒子沒被搶救過來的人。
1 T+ G  F3 }8 {4 d
: f! g3 l0 A4 B5 e$ ^  j    家里唯一的一部手機一直被妻子拿著，兒子進搶救室的時候，驚慌失措的路文讓一直在西安唐都醫(yī)院的大樓外徘徊，他肯定兒子這次一定很生他的氣，他不敢靠近手術(shù)室，他擔心兒子看見他會情緒激動影響手術(shù)，哪怕只是聽到他的聲音。

) E7 |3 I/ J8 l. O* h  Z, J    路文讓甚至在想，等兒子醒來后他要告訴他，如果實在不想再念書就算了，他不會再動手打兒子了。
2 y" |( ]& a* C* e9 D
    用公用電話和妻子周春玲通完電話，路文讓就找不見人了，他沒有手機，灞橋警方派出四路人馬“追緝逃犯”。

    路文讓沒有逃，兒子已經(jīng)死了的消息令他不知道該去哪。

    他去了搶救室，病床上空無一人，路文讓多希望這次是妻子嚇唬他，他希望兒子其實是被轉(zhuǎn)病房了。
2 [& G  p! |0 W/ @
    曾經(jīng)熟悉的路讓他無法分辨東南西北，夜很深時，他不知道怎么走到了河邊，“要不要跳下去”的念頭讓他痛苦，懷疑兒子是否真的已經(jīng)不在了。

6 y& ~* E' s1 D' S7 k( @    天亮時，一臉沮喪的路文讓站在洪慶派出所門前，他不敢相信，就在昨天，也如同此刻一樣陽光明媚的清晨，他因為沖動而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人。

回憶

; ~' Z$ s6 M$ u  v% I6 `失意父親和淘氣兒子的故事
6 ^4 X1 T3 f1 Q1 R) \4 j
# `. ?# Y9 T: x+ J" P1 p　　路文讓家所在的路家灣村是洪慶街道辦一個典型的城鄉(xiāng)轉(zhuǎn)型的村子，他從小到大也沒離開過這個村子。

1 u2 g& s  ~$ f/ U& c: N    路家位于村子主街道的靠東頭，家家大門外都鑲嵌著白瓷磚，唯有路文讓家的院子，鐵門是陳舊的，院門和圍墻沒有鑲瓷磚?！叭耸莻€老實熱心的人，就是命不好！”鄰居殷紅說。
) y& M1 E0 t0 h, n) ~: t
唯一讓父親感覺欣慰的

    就是兒子

/ n5 `6 [% |& ?! }, ]2 V- U" E/ V    43歲的路文讓在兒子出事前，一直和80多歲的父親母親同住一個院子，早在兒子出生前，路文讓和父親母親就不在一個鍋灶上吃飯，偶爾回家的女兒路倩也基本是和爺爺奶奶住一起。

5 x5 M) o4 l9 M% t1 L- e4 W  L/ e    在家中，路文讓排行老六，一個哥哥四個姐姐，因為分家的事，很多年前，路文讓已不和自己的大哥來往。
+ t, y& P  I3 y# a0 Y- h/ o  }
    路文讓婚姻很不順利，兩次短暫的結(jié)婚甚至讓村里人不記得之前的媳婦長得啥樣，第一次婚姻為路文讓留下一個女兒。第三次婚姻，路文讓娶了鄰村新筑的女人周春玲，30歲時，路文讓有了兒子小華。
# R9 ], _2 Z5 O! u* X
    十幾年的時間里，路文讓只限于在周邊工地上當搬運工、擺地攤，貧困的生活狀況讓他從不舍得多花出一分錢。

    兩年前，路文讓貸款買了輛農(nóng)用三輪，這是他一生中買過的最值錢的東西，一個熟人告訴他，賣水果可以掙錢。

7 ?- G* B1 m( s& ^7 _. ]    情形并不像起初設(shè)想得那樣好，但路文讓和妻子周春玲總算是有了一個相對固定的職業(yè)。

. W4 i6 }' M; e5 b    為了占到有利的地方賣水果，路文讓經(jīng)常比別的小販要早一兩個小時起床。經(jīng)常為賣不完就已經(jīng)腐爛的水果大發(fā)雷霆，是路文讓的家常便飯。

" @, G7 m: h5 e; g: z  I2 y, \    初中沒有畢業(yè)的妻子周春玲脾氣也不是很好，吵得厲害時，兩人就動手。

" J: K& U: `/ Q1 H$ K3 X( I    路文讓最忍受不了的就是為家事，氣在火頭上的周春玲有時會叫來自己和前夫的兒子與路文讓論理，在農(nóng)村，這是讓一個男人最沒有尊嚴的事。

# H+ ^$ B! J7 ^    而唯一讓路文讓感覺欣慰和人生吃苦是值得的，就是兒子小華。

  U9 [) P1 o: F! K" |9 j0 L9 v不惜花掉半年生活費讓兒子上好學校
* ]7 G  W' [& I+ P! X5 R4 ?8 ?7 c$ n
0 }# G  x# V/ q0 U0 P    路文讓在30歲時才有了兒子小華?！皬挠變簣@開始字就沒寫好，比麥稈還差，上初中時還是這樣?！奔词姑媾R牢獄之苦，路文讓仍然念叨兒子的字寫得如何得差。
4 T6 X3 z4 A( e$ v# b
" d% I; r" I. d: `    日子過得再難，路文讓也沒有讓兒子在生活上受過苦。這個父親和母親總不在身邊的男孩貪吃，小學四五年級時，身體發(fā)育已經(jīng)遠遠超過同齡人。

    路文讓永遠不會忘記五年前妻子生病住院化療，孩子無人照顧發(fā)高燒差點沒命的事。

    那天，路文讓下午回家，兒子發(fā)燒躺在床上。此時的路文讓口袋里只剩下不到兩元錢，他無法再向任何人借錢，妻子生病借錢時，“把能看得臉都看盡了?！?br /> 6 ~" [3 b( a3 z8 @1 Q2 \$ S
    路文讓找出厚厚的被子緊緊捂住孩子，在農(nóng)村有一個治發(fā)燒的說法，只要發(fā)汗，發(fā)燒肯定能過。

9 y. D' Z1 f/ n( `# l    整整一夜父親沒有合眼，兒子在被子中苦苦掙扎，天亮時，孩子的高燒終于退了，路文讓哭了，他發(fā)誓絕不讓自己的孩子再受苦?！安还苷佣家獙W習好。”這句話成了日后路文讓教導兒子擺脫苦日子的口頭禪。

0 B5 C1 A# W( i" V) p* x$ b' g    但兒子在學習上卻一直不太上心，這讓父親非常惱火。在指導學習方面，路文讓唯一能做的就是，在偶爾有時間看到孩子亂七八糟的作業(yè)時大發(fā)雷霆。在村人眼里，“小華這娃除過不愛學習，啥都好。”
# e" g$ s9 X; u4 Z* n
, Z# W! K# e8 p+ Q- P  ~    小學畢業(yè)后，小華原本可以上一般的中學，但要強的路文讓“卻不惜花掉一家人半年的生活費”，找人通過關(guān)系讓兒子進入比較好的西安市慶華中學。

" |5 j% ^; `) O, i% i% M    出事前一天兒子仍在網(wǎng)吧“激戰(zhàn)”
: k4 B, Q1 w4 I0 `  R
    這是一所重點中學，小學基礎(chǔ)不怎么好的小華很快就淪為班里的差生，兩口子也成了經(jīng)常被老師叫去談話的對象。

% D, L6 a" K0 v, D; q    為了兒子的成績提高，他給兒子買了點讀機，卻又在一次和兒子的爭吵中將點讀機砸得粉碎。

    高興時，路文讓也會領(lǐng)著兒子出去轉(zhuǎn)轉(zhuǎn)，就在出事的前兩天，他還和兒子去了世園會，一路上，他講得最多的還是學習。兒子愛吃好的，說自己想做個廚師，“真沒出息。”路文讓訓斥兒子，“實在不行，高中畢業(yè)就當兵去，好歹回來還能分工作，但現(xiàn)在一定要學習好。”

    一個名叫《地下城與勇士》的游戲深深吸引了小華，這是一個充斥著暴力與征服性質(zhì)的游戲，“戰(zhàn)斗技巧的提升無窮無盡，每天都會遇到不同的對手，實現(xiàn)戰(zhàn)斗技巧的突破”?；丶也灰妰鹤拥穆肺淖尨蠖鄶?shù)時間總能在網(wǎng)吧找到兒子?！八傉f自己不愿回家，因為父親脾氣上來老打他，而母親又總護著他?！蓖宓耐瑢W小景（化名）說，小華最不愿看到的就是父母親吵架。
  Y* }* F  O, T
, m0 j! t# Y& e3 S7 Y6 e3 B1 j- b3 V9 [    這個最愛吃餃子和拉條子的男孩，直到出事的前一天仍然背著父母去了網(wǎng)吧。和鬼劍士、格斗家、神槍手和魔法師、圣職者一道，一手持盾一手拿劍，在阿拉德大陸爭奪“生命之水”。

5 a( d; P: q* W5 s/ q% F3 t% ]對話
1 X% _8 {+ j) j* K% Q
不想讓娃和我一樣被人看不起
: q/ z: s  ~2 v- \9 O# A
　　被警方控制的當天，為路文讓送衣服的親戚從他家里找不到一條完好的褲子。幾十年來，路文讓幾乎沒有給自己買過新衣服。而為兒子請每小時付費不薄的家教，在路文讓看來卻又是那么順理成章。

0 U0 B9 k! Q. a( \( c3 {6 [    記者：這幾天想得最多的是什么？
( R3 M+ j: s" @: N5 U# w
    路文讓：自責，我永遠無法原諒自己。

: k  m1 @1 h# V  V  y) X5 _    記者：在孩子的生命里，你最看重什么？

8 A- u4 G) c! \5 f% T    路文讓：學習！
; Z& h7 l( q& p' n5 ~# g
" K! y( p" U8 [+ j- J    記者：為什么僅僅是這個？孩子身上也許還有比這個更好的東西。

( C6 \! {0 {% t/ z    路文讓：只有學習才能改變命運。
5 A0 ?& Y- J6 j3 t# R! t
    記者：為什么你會一直這樣想？

    路文讓：為了娃的學習，我吃多少苦都愿意。
, |" A0 T. U/ O9 H% p9 E+ y
6 U! ~3 C* T' E( e. l    記者：是，沒有人會否認你曾為孩子所做的努力。

: e; j. i* O! E, ?' c( B, r    路文讓：我家一直非常窮，因為窮，我一直被人看不起，我希望娃好，不想讓他和我一樣被人看不起。
" o% p* k' f. W  f$ {
    記者：你那么在乎別人怎么看你？
( o# F1 R! C. H% H& B2 d' s! B( ?% M
    路文讓：在農(nóng)村都是這樣，人窮了就是被人看不起。我娃要是學習好就能被人看起。
4 n( a8 ~  s8 o0 R- S5 t" i! o/ d
7 r( H- Q9 x: E; ^  o    記者：為提高孩子的成績，你一直認為自己做了很多。
2 _/ L4 W0 h9 a
    路文讓：是，我舍不得吃舍不得穿，只要娃需要，啥我都會買給他。
) a6 }* `& X) P' c" @" o
+ I: ~! c+ [; L# N7 d9 |$ O: L5 N+ r    記者：但據(jù)我所知，有時你為他做的一些事情也并非他所愿意的，比如請家教？

    路文讓：這難道有錯嗎？我受過的苦有的人一輩子也沒經(jīng)歷過，我讓孩子有出息就是不想再讓他吃苦，我跟娃說，他只要學習，我干什么都愿意。

+ P3 h7 |, t) R    記者：孩子和你說過他學不進去、不想學的想法嗎？

, l3 L) `7 ~9 k: s    路文讓：說過，說過好幾次，我說不行。

. I4 g# C2 e# L8 D+ P2 n; l    記者：問過他為什么嗎？

    路文讓：還能有啥，就是貪玩。

    記者：我的意思是，你和你妻子都很忙，你花過時間和他聊過他內(nèi)心的真實想法嗎？

8 x  D  b0 s7 V  k+ D    路文讓：他一個娃，還能有啥想法。我小時候不聽話我爸就打我，往死里打。我現(xiàn)在還后悔，那個時候我為啥不聽話，如果聽話，我過的就不是現(xiàn)在這樣的日子。
) ^3 j5 E' f' `, z
    記者：我指的不是這個，我想知道的是你花過時間問過孩子的感受嗎？

    路文讓：這個，我不太懂！我只知道，不聽話的娃就要管得嚴一些。
2 L3 u+ N  j3 Q  L
9 A. u+ M3 F# _6 ^5 _, B2 T2 F' ^    記者：也許并不是懂事聽話的問題。孩子也應該得到尊重，你沒想過這個嗎？

    路文讓：我教育娃要學習好，就是想讓他得到別人的尊重。
& n4 k# `& [. ?- {
: R3 d2 Z2 _  K    記者：我指的是自我的尊重，你也許也需要這個。

    路文讓：（沉默）……

" L! z! v- {. `4 K3 R! a    記者：你的愛令人起敬，但也許不是最適合的。
( k, }- t1 G  O; W
$ [9 {5 q5 O" `  d0 k6 u' |( C8 d    路文讓：我會好好想一想。我這半輩子一直很自卑，人窮志也短，就想娃以后有出息，誰知道他還是一直不爭氣。我把娃打失手了，我不是一個好父親。（文中小華為化名）下轉(zhuǎn)A12版


（本文來源：華商報 更多精彩內(nèi)容，請登錄華商網(wǎng) http://www.hsw.cn）
- Y# H) I- G- z: m- F1 P2 U8 i來源：  
* z4 R) K2 N0 I1 z

安子

:funk::funk::funk:寒

鄉(xiāng)下人

{:4_95:}

九月豬

一句話“恨鐵不成鋼” 。嗨...可憐天下父母心。

天馬凌風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看完以后感覺心里很難受，感覺真正的殺手就是老師。這樣我不由得想起了惠中老師魏虎印，一個很不得把學生往死里整的老師。這樣的老師還有很多。他們害了很多人卻不用付法律的責任。有很多這樣的老師，也有很多這樣的父母，就是他們這種簡單、粗暴的教育方式，造就了無數(shù)個問題少年。我想說，路文讓孩子的死與那個成天找家長的老師們沒有關(guān)系嗎？那位老師的心里就沒有一點點內(nèi)疚嗎？